設計理念:娜菲芮

「沒有群首,唯有犬群。」

我們都遇過這種事:你剛結束一場慘敗的單排,決定出門走走、呼吸新鮮空氣調整一下心情。燥熱的天氣,讓家裡的空氣都煩悶了起來。

隨著夕陽西下,午後的溫暖在入夜後逐漸轉為涼爽,街燈開始亮起來,嗡嗡作響。奇怪的是,在如此舒適的夜裡,街上卻一個人也沒有。

走了一段距離後,你注意到前方遠處有某種東西的身影。那東西潛伏在一棵橡樹下蔓延的陰影中,路燈的光芒無法觸及的地方。靠近後,你發現那東西有著雙眼,因光線折射而閃閃發光,似乎是正盯著你看。

你慢慢走近,那雙眼睛也越來越接近地面,像是隨著有四條腿的身體一起移動,仔細看才發現,眼睛的下方連著犬科動物的吻部。

原來是隻狗!可能是誰家的黃金獵犬跑出來了。牠的頭再次放低,是順從與疑惑的表現,或許牠嚇到了。

你正想往前走時,赫然發現身旁有四五隻朦朧的身影,迅速地聚集到前面那隻獵犬的身邊。

在陷入恐慌之前,最後一絲的理智告訴你:那隻狗並非因為恐懼而低下頭,而是要準備拔腿衝刺,其他獵犬緊隨在後。你開始頭也不回地狂奔。

真是大錯特錯。

打造狗狗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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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菲芮的預告美術圖。看看這些凶狠的眼睛……

娜菲芮在以邪惡的樣貌問世前,也和其他新英雄經歷過一樣的過程,那就是「設計宗旨」。設計新登場的冥血族狗狗時,英雄團隊已經為她想好特定的角色定位了。

遊戲設計師Glenn Anderson(ID:Riot Twin Enso)表示:「前陣子,英雄設計長August Browning分析了所有現有的英雄陣容,並依照角色、定位與上手難度加以分類,想找出能為玩家設計什麼樣的英雄。最後他導出兩個主要的欠缺:一是高技術門檻的坦克,也就是如今的卡桑帝;二是對新手玩家來說也相對容易上手的刺客,就是現在的娜菲芮。」

團隊進一步調查後,也發現另一件事:已經很久沒有推出純粹野獸類型的英雄了。最接近的一次是貝爾薇斯,但她的型態比較像是介於人形與虛空魟魚怪物之間。雖然《英雄聯盟》中的怪物英雄多不勝數,團隊仍希望設計一位非人形,並且具有顯著特徵辨識度的野獸英雄。團隊經過幾次想法激盪後,都認為《英雄聯盟》欠缺一位真正的犬科英雄。納瑟斯與沃維克雖然都是犬科,但比較接近獸人而非野獸的模樣。

玩家在遊玩刺客時,應該要感受到十足的威力,讓對手感到害怕恐懼,擔憂自己會不會在轉角視野陰暗處碰見刺客。這種恐懼的感受,就好比被兇惡的流浪狗所追逐,激起拔腿狂奔的生存意志。

娜菲芮的主要故事寫手John O’Bryan(ID:JohnODyin)笑著說:「不幸被狗追趕過的人,應該都知道逃跑只會讓情況變本加厲,因為獵物逃跑會讓狗更加興奮,你的腎上腺素越被激發,牠們也會。因此我們想打造一位能喚起那份恐懼的英雄:一隻期待獵物逃跑的狗,逃跑的獵物會喚起娜菲芮的野性本能。」

然而娜菲芮並非孤身一「犬」。她會和獵犬群一起狩獵——這群團結的獵犬為了在嚴酷的蘇瑞瑪沙漠中生存,演化出共同獵殺與思考的行為模式。如今獵犬群的集體意識,也和遠古的冥血族神鬥士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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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概念美術:冥血族惡魔犬群。

Riot Twin Enso補充道:「我記得以前和朋友聊天時,有人說了一句讓我印象深刻的話:『一隻狗不足為懼,單一匹郊狼沒什麼好怕的,但一整群郊狼就不一樣了。你會害怕不管東奔還是西躲,到處都有東西朝你撲過來。』於是我們就以這個概念為核心,開始探索各種設計。」

所以說,這位冥血族是如何將自己的意識擴散至一整群蘇瑞瑪沙丘獵犬身上的?

身為冥血族的一員,娜菲芮的靈魂本來也被禁錮在一把武器中。囚禁她的武器是一把遠古飛刀,長年深埋在沙漠的墓穴內。在一名盜墓者挖出飛刀帶走後,娜菲芮以為自己終於能獲得自由,只要對方不經意接觸到飛刀,她的冥血族法術就能讓她寄宿到宿主身上。然而這名盜墓者非常了解這把武器的來頭。他格外小心,不直接碰觸飛刀的刀刃或刀柄,以免淪為娜菲芮靈魂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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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美術:娜菲芮的飛刀。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諷刺的是,對待飛刀如此小心的他,還是逃不過死亡的命運。正當盜墓者離開墓穴,準備穿越蘇瑞瑪的連綿沙丘時,卻遭到一群飢餓的沙丘獵犬所追獵。獵犬將他的身體、騎的馬以及身上持有的物品全都撕成碎片,飛刀也因此找到新的宿主。

如今,飛刀中冥血族的魂魄在犬群之中甦醒了,犬群的集體意識更進一步強化了她的力量。飛刀尖銳的形體化為環繞娜菲芮頸部的鋒刃,也嵌在每隻獵犬的嘴上。

故事編輯Elan Stimmel(ID:Qulani)解釋道:「說到犬科動物,也就是狗或狼的時候,人們總是抱持既有的觀念,認為群體中會有一位領袖。但我們想強調的並非獸群領袖的概念,而是群體的共生性質。」

娜菲芮與符文大地上其他冥血族的不同處就在這裡。起初,她對於自己的靈魂受困在一群獵犬的體內感到非常不滿。然而沒過多久,她便體認到犬群間的連結,就是牠們在極端的環境下得以存活繁衍的關鍵。她了解到,冥血族可以從她寄宿的這群新獵犬身上學到些什麼。

JohnODyin笑道:「這有點像邪惡的頓悟,或是拋棄了小我,看到了更宏觀的布局,而娜菲芮的動機也並非良善。她的目標是讓冥血族再次成為統治符文大地的生命型態,拋棄自我意識只不過是她達成目的的邪惡手段。」

一個意志,無數個體

娜菲芮帶著一整窩獵犬加入戰局後,Riot Twin Enso與遊戲設計經理Stephen Auker(ID:Riot Raptorr)必須確保她的定位合乎「簡單好上手」的刺客英雄。娜菲芮的技能組必須強大但容易操作,並重度仰賴獵犬同伴的協助進行擊殺。因此便需要研發新的智慧AI給她的狗狗同伴們使用。

Riot Raptorr說:「重點在於確保獵犬的動作能符合大眾想像的犬群行為模式。絕對不能像約瑞科的霧行者或貝爾薇斯的虛空魚一樣,給人頭腦簡單的爪牙印象。我們想傳遞出犬群是一大助力,在對戰全局中都扮演關鍵角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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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美術:娜菲芮的大絕「獵犬嚎殺」,每多一隻獵犬就能強化她技能組的效果。

娜菲芮的技能設計簡單易懂,然而設計簡單易懂的技能組並非易事。Riot Raptorr寫完娜菲芮的初始技能設計稿之後,向軟體工程團隊尋求協助。娜菲芮獨特的技能組所遇到的問題,需要透過技術支援來解決——而且必須建立在現有的遊戲程式碼之上,還要維持住最低規格需求,上述兩點正是《英雄聯盟》之所以擁有如此豐富多元玩家群體的原因。

軟體工程師Matteo Mannino(ID:Riot Chibattabun)解釋:「我們根據Stephen的文件描述,在各種遊戲裡尋找類似的機制,並閱讀一些報告了解其他類型遊戲如何控制獸群移動行為。獸群必須有合理正確的移動路徑、收到攻擊指令時得立刻回應、行動必須在合理的範圍內、必須攻擊正確的目標,最重要的是,不能成為遊玩刺客英雄時的妨礙。」

最後,雙方合力為娜菲芮及其犬群打造出全新的強大技術,同時也保留足夠的彈性,以應付未來所需的更動。

Riot Chibattabun補充說:「設計上主要的困難點在於為《英雄聯盟》加入即時戰略遊戲般的複雜單位操作,還要維持簡單易懂的遊戲性。這項新技術採用類似《世紀帝國》的陣型系統,方便控制娜菲芮在犬群中的位置,以及《星海爭霸II》的快速回應動作機制。」

描繪野獸

犬群的移動與站位在設計與實踐層面遇到許多有趣的挑戰,然而藝術總監Gem Lim(ID:Lonewingy)卻非常開心,因為在打造一整群漂亮的人類英雄——包含姬亞娜、婕莉、賽特、凱爾重製以及伊芙琳重製(族繁不及備載)之後,她終於有機會設計新的野獸英雄了。

Lonewingy說:「犬科明確的外表原型正是我們看上這個種族的原因。無論你有沒有在玩遊戲,很多人家裡都有養狗。但我們也必須探索不同類型以及品種的犬科。」

探索概念期間,Lonewingy和團隊成員發現當今的流行文化與遊戲中有許多可以參照的犬科角色,包含《大神》的白狼天照以及《黑暗靈魂》中咬著一把劍的灰色大狼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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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菲芮犬科外型概念圖。

起初,團隊不太確定這隻犬科生物應該源自符文大地的哪個區域。初期的構想包含嘴咬刀刃的諾克薩斯獵龍犬、以地獄三頭犬為靈感的弗雷爾卓德守望者幼犬,以及有著日月雙型態的巨石峰靈犬。

最終團隊很欣賞Lonewingy的其中一個點子:一隻被不太可愛的幼犬所圍繞的惡魔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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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菲芮早期概念,包含幾隻小狗狗。狗狗永遠不嫌多。

Lonewingy表示:「團隊的大家有了共識,覺得我這個主意不錯,但需要再多一點狗的成分,少一點惡魔的元素。所以我加入了蘇瑞瑪冥血族犬群的概念,因為冥血族原先都是蘇瑞瑪的至高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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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菲芮逐漸化為獵犬的形體。

隨著Lonewingy進一步繪製草圖,娜菲芮犬群的外表彷彿變成冥血族附身在現實生活中犬隻體內的模樣……而她的飛刀則顯現在犬隻身體上。Lonewingy甚至設計了蘇瑞瑪沙丘獵犬的原型,也就是冥血族尚未附身的樣貌。

Lonewingy進一步解釋:「我的創作過程深受非洲野犬的啟發,牠們就是我心目中沙丘獵犬的模樣。牠們會擺動耳朵傳遞信號進行溝通,了解犬群之間的大小事,我覺得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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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瑪沙丘獵犬概念圖及其靈感來源:非洲野犬。

Lonewingy也知道所有冥血族背後都有一段歷史。娜菲芮在變成飛刀前也有著自己的模樣與生活。因此Lonewingy為娜菲芮加上了一支耳環,象徵她過往的人生歷程。這支耳環過去是飛刀的主人鑲嵌在她飛刀刀柄上的裝飾,如今是她與前身的最後一絲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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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菲芮早期概念美術,本體戴著飛刀上鑲嵌的裝飾作為耳環。

獵犬齊吠

好了,我們的冥血族狗狗有了背景故事、玩法基調、全新犬群技術還有超殺的外表,但還剩一個問題:這群魔犬會怎麼叫?

配音製作Nick Lanza(ID:ProfRincewind)笑道:「我的天啊,娜菲芮的配音真的傷透了我們的腦筋。拉回最一開始看,既然有很多隻狗,就需要許多不同的聲音。以配音的角度看,這實在是很特別的挑戰。我們必須打造原始的動物聲音,不能仰賴太多數位特效或後製修飾。這意味著我們得用最老派的方式製造效果——請配音員在錄音室現場以不同的語氣聲調,重複錄製同一段台詞。在此特別感謝想出這個點子的配音設計Austin Mullen(ID:Riot Puma Pet)。」

Riot Puma Pet在構思英雄的聲音美學時,特別注重兩種設計元素:形式與情緒。他和配音團隊必須捕捉娜菲芮的犬隻叫聲(形式),同時也得注重犬隻的內在,也就是賦予犬群集體意識的冥血族靈魂(情緒)。娜菲芮真的是層次非常豐富的角色。

Riot Puma Pet說:「我深信賦予娜菲芮角色靈魂的,就是她的配音員:Morla Gorrondona。她特地挪出額外的時間,陪我們一起嘗試不同的配音與表現手法。和她一起配音的期間,我們進行了好多怪物聲音的實驗,真的是非常愉快的經驗。」

耳朵尖的玩家,一定可以在娜菲芮的怪物般的嗓音中聽出其他玄機。每句台詞經過團隊精心設計,帶有人性化的解讀,並傳達娜菲芮領導犬群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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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這句較像人類語氣的台詞,隨後會與下一句Morla的錄音結合,聽聽她卯足全力演繹獵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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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兩個聲線,就是既野性又空靈,屬於冥血族魔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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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冥血族合力出擊,這個世界還會有多少勝算?」